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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呼,吸(6k,二合一)

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甲壳蚁 15653 2025-07-26 11:41

  

  包嘉祥!不要磨蹭,我问你,上个月的单子呢?」

  五指死死扣住木架,匡辰额角暴起青筋,小蛇扭曲,不满到极点。

  「我找找,我找找,上个月,哦,小宝库一共消耗一品血宝」包嘉祥不敢直面匡辰怒火,快翻册页,见劳迎天半天没动静,回头一瞧,发现他居然还在后面,愣惬原地,急忙招呼,「迎天,过来登记啊,你着发什么呆。」

  「来了!」

  劳迎天收回目光,喊出话来,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宝库内,不仅包嘉祥,连他自己都吓一跳。

  此时劳迎天才惊觉,自己的心脏碎砰直跳,自己的肌肉僵硬如铁,嘴唇干裂,唾液黏胶,似乎连呼吸、眨眼的动作都要亲自控制,他强行镇静,一心二用,迈动双腿,默默算着自己的呼吸数。

  一刻钟!

  一刻钟是一百五十息。

  一百五十个呼吸,他至多拖延到二百个,鱼长老必须要回来。

  「你怎么那么僵硬?那么紧张?」匡辰突然开口,再次眯起他标志性的丹凤眼,像一头狐狸,「不会偷宝库东西了吧?」

  劳迎天神色不变,挪动步子,扯开嗓子:「宝库内皆是宗门财产,劳安敢动心,是大师兄平日对同门弟子罕有关心,甚少来度支司劳作,又不肯多招弟子,

  留我们在司内日夜操劳,难免有些疲乏。」

  匡辰眉目一睁,拧成川字,他万万没想到劳迎天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。

  哪怕刚刚碰掉超品血宝,至少言语上装的诚惶诚恐。

  他放下手中登记账目,缓缓走向劳迎天。

  劳哥牛逼!

  包嘉祥内心尖叫破音,疯狂竖起大拇指,平日里没看出来,劳迎天居然这么勇?

  「一百四十七息——”」

  劳迎天直面匡辰,心中默念。

  雪山鲁王晃动大壳,驮扶众人,潜游入海,荡开波纹。

  水面流动,刘靖轩和倒影对视。

  「凌旋,你确定是到这里?这里有什么特殊?」池尔岚指尖破水,困惑环顾索玉琴同样不解:「师父,界色仁钦贡布山上的暗桩还没处理完,为什么不派人守着,转头要来蓝湖上?是有新暗桩?」

  「因为不差那一时半会,如果今天没问题,暗桩已经没用了,咱们今后也不需再空耗岁月。」凌旋紧紧盯住澄澈蔚蓝的水面。

  「什么意思?」众人都没听懂。

  「难不成朝廷决定好了?」哲丹神色紧张,「要打开地狱的大门,一举拿下位果?」

  「不,都不是。」凌旋摇头,「兴义侯昨日来寻了我一次。」

  「兴义侯昨天来了?那是不是娥英姐要来?」

  「不,他说—」凌旋吐出一口气,冷凝成白雾散在风中,「他要今天摘位果。」

  「什么?!」

  「呼!」

  「一百四十六息!」

  黄皮袋里鼓鼓囊囊。

  整整一百八十二枚超品血宝,一千一百枚一品血宝!

  梁渠快速掐算时间,背着黄皮袋跳入通天河,他不敢在天火宗底下穿梭阴阳,偏偏【水行千里】无法携带不沾自身本以外的物品,只用【水行】,将会有大把的时间浪费。

  只剩下一种办法。

  哗。

  抽出细线快速绑紧黄皮袋,梁渠动用如意,膨胀化五丈血猿,张开大口,将整个袋子,全部塞入口中,吞入腹中!吞入到自己的肚子里!

  喉咙被撑开,像是进食中的蟒蛇。

  一千多枚血宝,连带盒子,袋子,直径超过一米,它们粗暴地撑开喉管,堵住气管,划出血痕,不等滑落到胃里。

  【水行千里】!

  身影纵横。

  一百四十息。

  万里开外!

  「哗!」

  用力一撞,梁渠穿越到阳间,蓝泽浩瀚,天上地下同一片蔚蓝,他感觉到肚子里被生生刮去一块血肉。

  回头望。

  三百余枚一品血宝残留到夹缝之间。

  没空去捡。

  伸手入喉,抓住流出的袋口,生生拽出!

  「呕!」

  鼓胀的脖颈骤然收缩,呼吸畅通。

  口水控制不住地从嘴里流出,剧烈咳嗽,强忍住干呕冲突,梁渠金目爆燃。

  轰!

  天地色彩斑斓扭变,血宝现世阳间的刹那,天地煞气、灾气汇聚,滚滚而来,旁人不可视的地方,陡然浮现一个直径十里的灰色旋涡!

  拆开黄皮口袋。

  涡水化为无数触手,卷住血石,拆开宝盒。小蜃龙梦境中演练过无数次,几为化作本能,所有超品、一品血宝,以梁渠为中心,迅速铺开,各自就位,形成一套玄奥阵法。

  「周天引气阵!」

  超品为阵眼中心,一品为副,交错共鸣。

  直径十里的灰气旋涡,暴增至十五里!

  晴朗天空兀然转暗。

  乌云汇聚,蓝湖汹涌,水汽蒸腾,丝丝缕缕的水汽飘到脸上。

  血光大放!

  剩一百三十五息。

  「兴义侯摘位果?他要怎么摘?!」

  「兴义侯用的什么办法?」

  众人震孩失声,简直知晓一个惊天秘闻。

  「不知道。」凌旋摇头。

  「那若是耗时太长,惹来莲花宗该如何是好?可是万全?」

  「一刻钟。」

  「什么?」

  「兴义侯说他测算过,一百二到一百三十息,即可引出位果。」凌旋眸子中有光碰撞,炮语连珠,「我也反复测算过,引出位置在我大顺境内,蓝湖中央,

  这个位置爆发气息,距离雪山之巅的莲花宗要知道,至少要持续一百五十息以上。

  换言之,事情极有可能悄悄办成,即便超过一百五十息,莲花宗内商量章程,再赶到蓝湖,一样需要时间,退一万步,到有人追之前,安全时间在两百息往上!整整半刻钟,余量充足!」

  位果不同长气,炼化之前,皆属实体!

  虽然不知道梁渠为何说他有概率能遮掩气机,又是个什么办法,但即便不能遮掩,五十息的余量,靠跑也能跑回去,他手上便有两张腾挪牌!

  哲丹目光惬证:「咱们的暗桩处理,这样就结束了?」

  多少年了,他们一头扎到荒山野岭,无边湖泊之上,远离父母亲人,小心处理掩盖一个又一个暗桩,提心吊胆,生怕处理不好,惹得莲花宗注意「放心,朝廷允诺的奖励仍在。」

  「假若莲花宗知道,他们会不会提前催动暗桩?咱们只处理了三成这一样是个麻烦。」胡立信不免担忧。

  众人齐刷刷回头,静静盯住胡立信。

  「怎么了——」

  「你蠢还是大雪山蠢?」哲丹耻笑,「是不是太久不办案,把脑子养傻了?

  还是觉得我们这么些年全是无用功?」

  胡立信不明所以,脑子里转了转,忽然明白,尴尬得摸摸后脑勺,自嘲:「犯蠢了,来这里好些年,都忘了莲花宗为什么要布置暗桩。」

  莲花宗布置暗桩,污染淮江,引发混乱不假,更是为了制造煞气,引出旱,再凭借旱,于混乱中取得战略优势。

  暗桩是手段,位果是目的。

  連论他们那么多年的努力,早将暗桩压制到一定程度。

  假若旱魅被提前摘走,莲花宗引爆暗桩,造成上游大量平民伤亡,除去恶心大顺,引发内部激烈抵抗,斗争情绪外,动摇不了大局,更得不到任何战略优势。

  损人不利己。

  彼时八方混乱,更要承担大顺怒火,成为众矢之的。

  南疆、北庭、雪山包括其余势力,总保持在一个静态中,正是因为没人想当出头鸟。

  从来不是谁出力多,谁就拿最大的好处,

  而是谁事后保存的实力最多,谁才能拿最大的好处!

  「起风了。」

  凌旋抬头。

  索玉琴抬手:「还下雨了呢。」

  细细的雨丝飘落下来,落在脸颊上,狭长一条,像一把窄刀。

  一百二十息!

  「夺得果,诱南疆山蛇神服之,水旱相冲,便可致使伪龙之法功亏一,

  趁其虚弱,焚杀之,既灭其威风,又得青女,一箭双雕,此事你若能办到,这枚中位果便是你的。」

  暴雨瓢泼。

  雷龙云层中游走,千万吨水从黑暗中坠落,水库开闸。

  梁渠手指抑制不住地抽搐,快速点动着空气,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忆,回忆起了昔日普升臻象,同圣皇登望月楼时所言。

  数年前的记忆,柳柳如生地浮现脑海之中,仿佛再一次登楼,再一次面圣。

  食指点动得厉害。

  修行到如今境界,本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,可是强烈的紧张情绪下,不可避免地影响到身体。

  他像是坐在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上,火药桶上绑着一个简陋无比的计时器,上面有红蓝两根线。

  即便演练过无数次,知道剪哪一根是正确的,坐上去计时的刹那,还是忍不住心慌。

  蓝湖上白茫茫。

  水雾蒸腾,雨幕遮挡。

  一道枝形闪电在黑暗中闪亮,耳边轰然爆鸣。

  血宝红光被乌云压制。

  唯一清晰可见的是一对熔金目。

  灰色的旋涡不断膨胀,从十五里裹挟到五十里,只用了短短五个呼吸,旋涡长龙通天彻地,疯狂汲取天地间的水汽、煞气、灾厄-仿佛一个数千年未曾饮水、吃饭,极致饥渴的囚徒!

  梁渠觉察到水汽在飞速消失,流向虚无,不过又从其余地方找补,嘴唇龟裂出皮,他感受到一股渴意,仰头望天,雨点打进唇里。

  「咔!」

  枝形闪电坠落水面,白亮的古树分叉,从黑色荒原长入云层。

  雨更大了。

  剩一百息。

  第六宝库,匡辰死死揪住劳迎天的衣襟,包嘉祥努力劝架,试图分开二人。

  「匡师兄,劳师兄,大家都是天火同门,有什么话好好说,不要动千戈啊!」

  「匡辰,你除了有个好爹,赚个一等弟子的头衔,还有什么本事!」

  包嘉祥瞳孔放大。

  疯了!

  这家伙疯了!

  「劳迎天!我看你是不知道长幼尊卑!」匡辰愤怒到极点,顶着劳迎天撞到宝库墙面。

  「我说的有错吗?」劳迎天不为所动,还在极尽所能地嘲讽。

  「别吵了别吵了,匡师兄,你平时本就爱刁难劳兄弟,劳兄弟也是昏了头。

  大家都有问题,关键现在已经午时了,长老们多半已经赴宴会回来,大家一块出门,等回来,师父看见我们还没回来,定会闹出误会,大家都要吃瓜落啊!」包嘉祥欲哭无泪,一时间竟生出些胆色,「呵斥」二人。

  听到瓜落。

  宝库静默,架子上闪烁的纹路光芒,呼吸一般起伏。

  匡辰忍了又忍,将劳迎天重重砸向墙壁,最后还是松开衣襟,冷冷道:「过来登记!」

  劳迎天拍拍衣襟,理平衣角。

  剩九十息。

  蓝湖洪波起伏,风雨飘摇。

  「蓝湖水位在降!」雪山鲁王突然开口。

  「水位?」凌旋低头。

  「适才我触底行走,壳顶离水面犹有十余丈,如今削去半丈,俱涌向一处!」

  「降的那么快?」

  「已经在引出果了么?」

  众人惊呼。

  乌云深处,雷鸣电闪。

  凌旋起身眺望,衣衫猎猎。

  江风漫卷,铅灰色的湖面起伏,仿佛有水兽将欲破水扑出。

  八十息。

  「咔咔咔。”

  洪波涌起,瞬息间冻结成冰晶,其后破裂。

  天地异象,冰晶海!

  七十息。

  潮音回荡,空旷悠然,不像来自水上,反像戈壁石林。

  又是一个异象,石林潮音!

  六十息。

  乌云破碎一角,塌陷下来,皎洁的明月垂流下明光,宛若水银长河,汇入蓝湖。

  又是一异象,不,两个!

  青天明月!

  天河泻地!

  常人求而不得的天地异象,短短数分钟内,一次性出现了四个,并且还在增多!

  天空中浮现群鱼虚影,漫天游舞,冰山兀然漂浮,又快速崩裂消解,月光和漆黑的乌云纠缠,黑暗阳光一样散开。

  天地混乱,各种异象如同商场打折,全部一股脑的甩卖抛出。

  鱼群大量死去,翻身浮肚,死时浑身干,鱼目暴突。

  渴。

  异样的干渴。

  渴到人欲饮血。

  梁渠庆幸没有将肉体带来,否则必将会发生不知名变化。

  大量的天地异象轮番浮现,灵机沸腾。

  原本观摩异象无用的梁渠,体内气海竟同样活跃起来,自六千八百二十一倍的基础之上,沸腾漫涨!

  不仅梁渠,百里外的凌旋,池尔岚等人全部体会到体内气海沸腾之感,体会好处,迅速坐下炼化。

  凌旋体内十九倍气海,迅速填涨至二十!

  世界一角天地倒转,却因为离府城太远,除去位于中心之人发觉这惊奇一幕,无人知晓。

  蓝湖妖兽惊惧惶恐,不知天地异变,竭力逃窜。

  剩五十息。

  漩涡中央。

  梁渠不敢专心修行,金目始终盯着灰气旋涡。

  直至晦暗中,冒出一缕赤光!

  轰!

  直面赤光。

  梁渠见到了一轮太阳,太阳悬挂九天,烘烤大地,龟裂蔓延,寸草不生!

  累累尸骨横躺路边,竖起的指骨挡住布条,地风吹过,干裂得如枯叶般沙脆。

  巨木成粉,泥土尽成黄沙。

  !

  旱!

  即便魂灵状态的梁渠,正视红光,仍然不可遏制的脱水,布帛燃烧,张嘴冒出一缕青烟,皮肤紧紧收缩,贴住骨头,化为干户!

  他想忍受,可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挡。

  「啊!」

  难以忍受的灼热,皮肤皲裂如红莲,梁渠摇摇晃晃,一声惨叫,跌入蓝湖。

  视野之中,气泡纷浮。

  偌大蓝湖,拔下一个塞子,洪流疯狂涌入,不再是常人不可见的灰气旋涡,

  现实中同样出现一个惊人漩涡。

  轰!

  万方吨洪流蒸发消失。

  赤金豪光暴涨冲天!

  剩三十息。

  「全部搬出去!」

  血宝数目补充无误,匡辰合上册页,将需要转移的全放到推车之上,从中品到上品,足足有十数万枚,堆叠山。

  劳迎天不动。

  匡辰眉头皱拧。

  「矣,我来我来。」

  包嘉祥心惊肉跳,急忙充当润滑剂,把活计揽到自己身上,路过劳迎天时,

  他发现劳迎天的神情很祥和。

  说不出的奇怪表情,像宗门祈天殿里礼拜大离神的信徒。

  呼。

  吸。

  劳迎天胸膛平静起伏,波澜不兴。

  一百五十息。

  前五十息,他战战兢兢,浑身冒汗,每一步都如履薄冰,唯恐让人发现。

  中五十息,他几欲疯狂,好似炭火上炙烤的羊腿,被厨子翻转,一点一点地用小火烘烤出羊油,滴落在红炭上,脱水化为焦炭。

  后五十息。

  啪!

  焦炭羊腿掉落,摔成无数漆黑碎片。

  他接受了内心的宁静。

  小时候吃饭,身体总等不到饭点。

  家里少有零嘴,饥饿到极点时,等不来饭菜,胃里火烧一样难受,握过火烧,肚子反倒没了饿的感觉,又觉得往嘴里扒彼岸花是件麻烦事。

  车轮滚动,碾压地砖。

  包嘉祥不敢多言,推着推车,一路往前,来到宝库大门。

  推车猛地刹住。

  血宝山尖受力倾倒,潮水般流淌铺开。

  接连反对,接连拖延,接连出错·—

  一群饭桶!

  匡辰青筋暴起,内心的戾气几乎遮盖不住,他猛地向前冲去,直至奔来到大门口,浑身一颤,僵住脚步。

  血宝山仍在倾倒,品阶混杂,盒子与盒子嗑碰出响,偶然碰开,滚出血宝,

  骨碌碌撞上鞋头。

  整排高架,整排木板。

  所有的印记嗨暗无光,印记上方,所有的超品血宝、所有的盛放超品血宝盒子,空空如也!

  血宝原地环转,声音由疏到密。

  空的?

  怎么会空?

  空的不仅血宝。

  手指抽筋颤动,鸡爪一样缩住。

  从头到尾的怪异,从头到尾的巧合,从头到尾的安排——.

  灾祸!

  绝大的恐惧在匡辰、包嘉祥的脑海中炸开。

  呼。

  吸。

  又是五个呼吸。

  二十五息。

  劳迎天默数。

  「蹬蹬蹬。」

  鞋跟和砖石发出刺耳的摩擦,匡辰惊恐后退,跌倒靠住墙壁,他张大嘴巴,

  瞳孔战栗,和一条缺水的鱼别无二致。

  包嘉祥跪倒在地,蜷缩成一只鹤鹑,瑟瑟发抖。

  死寂。

  匡辰猛地转头,血丝快速填充眼白。

  简直如一头猛虎一般扑向劳迎天,掐住他的脖子。

  「劳迎天!!你!快,把东西拿出来,别玩我,把东西拿出来!你藏在了哪里?」

  劳迎天前所未有的平静,摊开双臂。

  「搜!」

  叫喊戛然而止,汗水从匡辰的额头上渗出,他上下摸索,用力地掏弄劳迎天的口袋,想从那巴掌大的口袋里,掏出整整一百多枚血宝和盒子。

  呼。

  吸。

  又是五息。

  二十息。

  「找到了么?」劳迎天问。

  「哈,哈,啊!」

  袋子被撕成碎布,汗水从匡辰的鼻尖滴落到劳迎天的脸上,他大口呼吸,又无法呼吸,用力地扇劳迎天的嘴巴。

  一直到嘴角流血,满齿猩红,劳迎天都没有反抗,哪怕被打,他的呼吸一样平稳、规律。

  呼。

  吸。

  又是五息。

  十五息。

  「啊!」

  匡辰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,摔两个跟头,他跳了跳脚,食指绷得笔直,肺腔用力鼓动,挤开僵硬的肌肉,堵塞的喉咙里蹦出尖细的三个字,

  「你完了!」

  骂完。

  他大哭大叫。

  「我也完了!」

  匡辰抱住脑袋,用力砸墙,三下过后,大叫一声,猛地转身。

  「不,告诉师父,你会死!我不会!你会死!我不会!」

  呼。

  吸。

  又是五息。

  十息。

  真快。

  目睹匡辰跌跌撞撞跑出去,劳迎天放下脑袋,盯着天花板,又闭上眼。

  呼。

  吸。

  九息。

  呼。

  吸。

  肩膀为人拍动。

  劳迎天猛地转头,见到地上凭空多出的黄皮袋!

  「完了完了—.」

  包嘉祥瑟瑟发抖,嘴里只会重复这一句,紧接着屁股一痛。

  劳迎天拭去嘴角血迹,一脚端翻包嘉祥,将黄皮袋丢到地上。

  「别喊别叫,一块把东西放上去。」

  没扎紧的袋口散落宝盒。

  包嘉祥证证地凝视盒子。

  打开。

  血光透照,满面映红!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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