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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简中义入阴曹,拜见血河神!(5k,二合一)

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甲壳蚁 13101 2025-07-26 11:41

  

  到江淮泽野,告知蛙王、龟王计划不变,是技术性调整,白猿假死脱身。

  去平阳府城,与许氏说家里一切安好,生活和睦,繁荣兴盛,梁渠外派当差,恕不能来请安。

  往雪山蓝湖,宽慰凌旋等人不要着急,一切都是朝廷安排,先给圣皇报信,暗桩马上接手处理。

  三个地方安排完。

  备一份柯文彬结婚贺礼,协调好平阳到帝都的同僚登船名单,把梁渠于河泊所,夏季汛期积压的公务处理掉,代替他检查东西巡江,统领三万河泊军土,组织瀚台府小沱河救灾。

  再要给帝都发一封密折。

  甚至要抽空去陆师兄锻造铺,帮忙看一看獭獭开的灵兵进度。

  前前后后,林林总总,大大小小。

  龙娥英脚不沾地,将梁渠「暴毙」后,两手一甩,撒手人寰,没擦干净的屁股,全擦干净;没处理好的事务,全处理好。

  嫁稀随稀,嫁叟随叟。

  以前经常陪同梁渠一块天南海北地跑,倒算熟悉「流程」,龙人族中从小又以族长标准要求教育,即便事发突然,她处理起来,忙归忙,不算慌乱。

  剩下来的,便是听梁渠每晚回来给她讲故事。

  人说生死两茫茫。

  偏偏梁渠不同,从人变鱼,从生变死,精神奕奕,龙娥英不知该哭还是该笑,觉得自家夫君简直像焕发「人生」第二春,每天早出晚归,神神秘秘,去地府像干什么大事业。

  一天一个样。

  头一天,他说他当上血河宗宗主,自己现如今是宗主夫人,一人之下,三百七十六人之上,受三百七十六人敬仰。

  第二天,他说他吞并掉隔壁血溪宗,魔下走狗数目倍增,扩大到八百二十一人,并且觉得地府小宗门实力一般,为首者仅有狼烟初境,只恨心腹不够,没办法顷刻炼化。

  当天傍晚,龙娥英正登上造化宝船,前往帝都。

  她不知阴间状况,大离底细,唯一能做的是反复叮嘱梁渠小心。

  第三天,他说他搜罗到「血宝」,一种鱼体内的「结石」,与「宝鱼」类似,研磨成粉服下,

  对增长精神强度有神益,正尝试带出梦境皇朝,让她尝尝。

  第四天,又吞并一个小宗门,魔下增至一千一百三十四人。

  第五天,吞并宗门。

  第六天,吞并宗门.—

  第七天,距离简中义和梁渠死亡有八天,六月二十七日。

  没有头七回魂夜,只有一场幸福婚礼。

  帝都,柯府。

  红绸高悬,微风吹拂,安静无声。

  宾客对坐两侧,所有人穿玄红正衣,黑中暗红,透一股贵气。

  龙娥英居于上首,隆重场合,特意穿上梁渠予她的凤鸣霓裳羽风,羽衣颜色如窗外红霞黄昏,

  到了地方送上礼物,反倒显得有些喧宾夺主,便又悄悄使之淡雅两分,化作小红。

  庭院中刺槐盛开,白色小花成串垂落。

  刺槐这种花,甜中带一丝青草的微涩,像熬煮的槐花蜜混着麦香,一般人家不会种,因为香味浓烈到「冲鼻」,不雅。

  如此「不雅」,放到此刻却显得应景。

  比起在耳畔吹拉弹唱的喧嚣,这种嗅觉上的刺激,舒服之余,更容易让人一并为新人喜悦。

  柯文彬和苏小染衣袖相挽,站于堂前。

  侍从躬身呈托盘,送上一只红葫芦。

  柯文彬拿起剪刀,认认真真地将葫芦剪开成两半。

  「咔!」

  葫芦干脆利落的裂成两半,在托盘中轻轻摇晃。

  宾客鼓掌。

  「以一弧分为二瓢,谓之,婿之与妇各执一片以,故云合而。」

  此即「合」的「」。

  意指将一个葫芦一分为二,变成两个瓢,也即盛酒的器皿。

  因葫芦味苦,新婚夫妇同饮一弧,有同甘共苦之意。

  而葫芦也是制作乐器的重要原料,可加工变成「笙」,故亦有「琴瑟在御,莫不静好」之意,

  寓意夫妻幸礼美满。

  一切都恰到好处。

  掌声轻缓。

  龙娥英手腕缠线,收回飘飞的思绪风筝,跟着宾客抬手,事后与周遭人相继离开。

  合礼,结发礼,接下来便是入洞房。

  「龙夫人,兴义侯不曾来么?」

  「因职事鞅掌,实无余龙娥英以公事繁忙搪塞,大方得体,不漏破绽。

  「可惜了,未与兴义侯相见。」

  「哎,有句话说得好,能力越大,责任越大,兴义侯第一青年侯,当多操劳,为陛下分忧嘛,

  正事要紧,正事要紧!」

  世人皆晓梁渠同白猿交好。

  如今白猿适才晋升妖王,本该是件喜事,水中占据何等优势,谁料蛟龙如此果决,喜事变丧事,没有空来,实属正常,再怎么说派了自家夫人,堂堂大宗师,也算给足面子。

  「听说南边被打下来一座城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停。」

  「乱,太乱。」

  「人发杀机,天地反覆,武圣一动,全天下风云都跟着搅动起来,你我这等凡人—”

  夜半。

  树影婆娑,月光朦胧。

  龙娥英泡好澡裹上浴巾,散开长发,抱住枕头侧躺,听阿威在小桌上张合口器转圈,转述梁渠话语,嘴角带笑。

  屋内,滔滔不绝的话语忽地一顿。

  「怎么了?」龙娥英起身。

  「简中义的尸体找到了!」梁渠精神一振,链接内同圆头快速沟通。

  历经八天,江豚们终于在小沱河内,找到了简中义的户首!

  「现在去?」龙娥英抓起衣裳。

  「不,明天搞。」

  梁渠挥挥鱼鳍。

  它在阴曹地府里纵横拽阖,横扫天下,没有忘记龙娥英在背后的支持付出,知晓她这段时间为处理烂摊子,忙得不行,好不容易洗完澡躺下,没必要去赶时间。

  「好!」龙娥英躺下去。

  「早点休息,明天我来找你。」

  「嗯。」

  话罢,龙娥英觉察到房间内少了什么,明明一切没有变,就是显得空荡荡。

  白天的花香又在心中萦绕。

  阿威问过龙娥英,将烛火熄灭,自个团成一个蓝球,就在桌子上休息。

  青烟自烛芯上袅袅飘升。

  霜白的光从窗格里照进来,投下剪影。

  借着月光凝视,一直见到烛芯不再飘烟,龙娥英翻身睡去。

  翌日。

  徐岳龙等人难得回家,不急离去。

  龙娥英悄悄走水道,返回平阳。

  「哗啦。」

  圆头指挥江豚,将简中义甩到岸上。

  一共两截,一截上半身,一截下半身,即便被水流冲走,但全部找到,没有落下。

  上半身的简中义像是被火烧死,握紧拳头,紧紧蜷缩。

  梁渠转上一圈,眼睛瞪大。

  「嘶,这老小子没死?」

  「没死?」

  龙娥英愣住,她仔细观察,没有心跳,没有呼吸,没有气机,瞳孔放大,对外界全无反应,怎么看都不像活着的样。

  但在梁渠看来又是另一番光景,他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光点,缩在简中义的眉心。

  「奇怪,不知道怎么办到的,肉体生机完全泯灭,但是精神似乎得了外力帮助,侥幸苟存在了眉心,按理说是死了,没有人唤醒,绝对没办法复苏,变成一块石头,但有人唤醒——.”」

  梁渠一边观察,一边不由自主地想到大雪山在蓝湖的暗桩。

  昔日白家老祖白辰风身死,貌似也有怪异的现象发生。

  非常渴水?

  有理由怀疑同旱位果有关!

  旱,僵尸,玄之又玄。

  梁渠指挥阿威,把简中义拖到庭院中,继而让它放一杯水在简中义身旁。

  众人众兽盯住水杯,慢慢的,水杯内水位以一种远高于正常蒸发的速度流失!

  破案!

  不是和位果有关,就是和莲花宗有关!

  「现在怎么办?」龙娥英问。

  「当然搞死他了!娥英,动手!」

  梁渠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
  简中义死后,会去哪里?

  「砰!」

  西瓜爆裂般的闷响,简中义脑袋整个炸开,眉心里的一点精光快速消没,雾时间,梁渠观察到一股浓厚的灰雾从简中义的户体上酝酿而生,其后飘入徜祥的极光当中。

  宗师残余!

  梁渠眼疾鳍快,尝试拉扯灰雾,没想到居然真的成了!

  它的鱼鳍拉扯住散逸的灰雾,团巴团巴,变成一个灰扑扑的球,抱在怀里,不敢耽搁,顺着方向一个纵跃。

  「尸体怎么办?」龙娥英后面追问。

  「喂鱼!」

  「哗!」

  红光耀眼。

  「参见宗主大鱼!」

  「去去去!忙自己的去!」

  梁渠懒得理会这群谄媚走狗,抱住灰雾,投入血河。

  「咕嘟咕嘟。」

  血河里像泼了浓硫酸,冒涌滚滚气泡,

  其后无数血水汇聚到灰雾之上,逐渐构建出一个「血人」。

  梁渠目不转睛,这情况和正常人死完全不同!

  过程类似于他【化灵】变身白猿。

  宗师非同凡响啊!

  命硬!

  活着硬,死了还硬!

  「其他人死是什么样?为什么全没有记忆?喝了孟婆汤?」

  梁渠好奇。

  一晃半天,简中义的五官在血河冲刷下,明晰起来,逐渐多出一点灵动。

  知晓时间差不多,梁渠快速赶回宗门。

  「小羽!」

  「老师!」大汗淋漓的席紫羽收功起身。

  「你快去河边捞人!」

  「捞人?捞什么人?」

  「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,快点去!」

  「明白!」

  席紫羽兴冲冲跑出门。

  这几天,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,无意间捞上神通广大的河神大人,传闻中,第三境的大高手,河神吹吹气就能掀翻,短短几天时间,统领方圆数百里的宗门,高高在上。

  最关键的,河神大人收了他当弟子!

  虽然河神大人一直强调是记名弟子,叫老师不叫师父,但席紫羽觉得,记名弟子和弟子都是弟子,没两样!

  血河潺潺流淌。

  梁渠回忆简中义的气机,目露思索。

  「进入梦境皇朝,不是完全没有损耗,话说这里的人居然完全不知道这里是地府,是不是被集中处理过?」

  打了七天的仗,梁渠一共攻占方圆五个小宗,魔下走狗暴增至一千六百余,旁敲侧击地询问,

  全不知道自己生活的是「地府」,大家都是「爹生娘养」,仅晓得血河名叫通天河,两头下游密如羽织,大小宗门无数。

  宗门分九品。

  他们这五个小宗门,全是下三品,血河宗最强,属于七品,统一向更高一层的中三品宗门交税。

  中三品宗门大多都有第四境的大高手,甚至个别四品级的中宗,拥有第五境的强者!

  至于上三品,那完全超乎想象,属于不可捉摸的存在,

  按照第三境狼烟推断,梁渠觉得后面就是狩虎和臻象。

  他变成「鱼妇」,一身实力留存有七八成,打中三品宗门跟打儿子似的。

  甚至梁渠变成怪鱼有段时间,隐隐觉得,自己还能【化灵】!

  倘若变成白猿,他在这梦境皇朝内,便是第六境的传说人物!

  只要每年的税交齐,上层宗门完全不管下层死活。

  除非有特殊的裙带关系,但关系真那么厉害,早「飞升」上去,过神仙日子,极端情况比较少见。

  故而五个小宗门对自己被霸占没有丝毫怨言,反而期待「神秘莫测」的梁渠能带领他们打上去,吃香的喝辣的。

  梁渠从不让人失望。

  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!

  「老师,人我捞来了!殿外等着呢!」席紫羽跨进大殿。

  「好,你去通知伙房,起锅烧油!」

  「啊,是要做饭招待他吗?」席紫羽搓搓手,分外期待能蹭口饭。

  「胡说八道什么,当然是把人丢进去下油锅啊!」

  「啊?」

  「啊啊啊,天天‘啊」。」梁渠猛敲弟子后脑勺,「你当我开善堂的啊?现在,立刻,马上,

  去干活!」

  「是!」

  第十日。

  龙娥英听到梁渠把简中义一天三遍下油锅,忍俊不禁。

  「然后呢?」

  「然后,然后他就受不了,想来打我—」

  血河宗更名河神宗。

  上千宗门弟子奔走,时不时侧目中央。

  简中义面容阴,握紧拳头,满腔不甘,周身怨气几成实质。

  凭什么!

  凭什么一个捕鱼的泥腿子,能骑到他头上吆五喝六!

  若非梁渠,他早凭借清白身重赚前途,怎么会无缘无故碰上武圣,最后被碾苍蝇一样碾死!

  他不甘心!

  临死前腰斩的痛楚历历在目,那种武圣意志侵蚀的无能为力,每每回想,他的后腰便会不自觉地感到疼痛。

  万幸。

  传说中人死后的阴曹地府居然真实存在!

  若非初来乍到,需要观察环境,简中义根本不可能容忍一群小鬼对他指指点点,一天炸三遍油锅!

  即便死后实力十不存一,臻象宗师也不是区区一锅热油所能伤害,但这群小鬼根本不用正常油!

  啪!

  黑油炸开泡泡,溅到脸上。

  经过短暂观察,简中义确认小鬼仅有区区奔马实力,不仅认一条怪鱼为宗主,还不知天高地厚的称怪鱼是河神!

  生前被梁渠逼迫也罢,死后还要被一条丑鱼耀武扬威。

  简中义当场掀桌,冲入大殿。

  然后。

  然后就没有然后。

  他看到一条半鱼半蛇的丑陋怪鱼高居宝座之上,大口吞吃「血宝」,随意一鱼鳍,给他扇飞几十里地,坠入血河,再醒来,又泡在腥臭的油锅里。

  「*!发什么呆!过来泡着!」席紫羽踩着大缸边缘呵斥。

  简中义拳头颤抖,最后脱去衣服,泡入滚烫的「黑油锅」。

  浓厚的腥臭。

  「怎么会差距那么大?」

  这阶级跨越根本不合理!

  一群最高不过狼烟的破落户,居然被一个能轻松拍飞宗师的怪鱼所统领?

  梁渠恐怕都做不到吧?

  生前被捕鱼的欺负,死后直接被鱼欺负。

  是可忍敦不可忍。

  莫非真是血河河神?

  简中义瞳孔猛缩。

  传说中的地府都有,那出现神灵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。

  大丈夫能伸能屈。

  傍晚。

  梁渠迤迤然从宫殿内飞出,途经广场大油锅。

  席紫羽拿个马桶棒把人按进去。

  简中义甩开棒子,猛地跳出油锅,双膝跪地。

  「罪民简中义,参见血河神!愿为血河神肝脑涂地!」

  黑色油渍浙浙沥沥,滴落青石板。

  梁渠上下打量,神色淡淡。

  「本神缺一拉车之人」

  简中义大喜过望,以头抢地,

  「愿为神前驱!」

  梁渠甩个眼色,转身离去,席紫羽心领神会,拿来一套破旧的马嚼子,递到简中义面前。

  简中义脸色一僵:「这是———”

  「马嚼子啊。」席紫羽理所当然。

  我他妈的当然知道这他妈的是什么!

  我他妈的问是你他妈的拿它过来干什么!

  「给你用啊,你为神前驱,拉车不用马嚼子?咬着!」

  「我是人!人用什么马嚼子,唔——」

  河神在侧,简中义不得反抗,屈辱咬住。

  隐忍!

  荷花摇曳。

  「所以——」龙娥英眯眼,「你把简中义抓去阴曹,现在让他给你当下属,给你干活?」

  「是走狗!走狗懂吗?」梁渠反复强调,见天色快亮,「行了,先不聊那么多,今天我要去干六品宗门!明天聊!」

  血红奔腾,山峰林立。

  威严的山门之上,雷出山中。

  「大胆,何人擅闯我六品大宗—

  「啪!」

  「我五品——

  「啪!」

  「我四品—」

  「啪!」

  「六/五/四中宗,参见血河神!」

  广场之上,乌乌决决,群山呼啸!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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